“妈咪,爹地怎么走了?”森森扬起脑袋,脸上写满了不开心:“妈咪,亲子会还没结束,咱们不能走。”
“闭嘴!还嫌我不够烦?”唐美茹凶道。
森森立马就仰头哇哇大哭起来。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哭死你才好!”唐美茹恶狠狠地瞪儿子,直接丟下他朝学校大门走去。
后面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,她直接捂住双耳。
走路的步伐加快,也不管森森追得追不上。
大门处,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喷泉边,刘长坐在车里,冲唐美茹打了几下双闪。唐美茹皱着眉,大步朝豪车走去。
拉开副驾驶的门,坐了进去。
刘长表情不佳,什么都没说,直接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纸,纸叠的四四方方。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“什么东西。”
“亲子鉴定书。”
唐美茹把纸张翻开,当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几个大字时,她瞳孔猛地收缩,不可置信地看刘长。
“这玩意儿哪来的?”
“宫爷让做的,他的猜测没错,瑶瑶就是苏瑶。”
“怎么会!”唐美茹大惊失色,手微微发颤,随即,又像得了狂躁症般,用力把鉴定书撕得粉碎。
“这结果,你没给铭司吧?”她抬起眼帘,眼里带着惶恐,甚至是哀求。
这五年来,她向来在刘长面前颐指气使,高高在上。
这还是头一回,他看到这样卑微的眼神。
“我掉包了,你放心。”他苦涩地笑了笑。
唐美茹闻言,这才松了一口气,又哭又笑:“幸好,幸好。刘长,这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,就算不是为了我,为了孩子,好不好?”
她伸手去扯刘长的衣袖子。
刘长抓住她的手,心立马软了:“你放心,我肯定什么都不说。”
“恩!”
森森朝车子奔来,拉开后排车门的时候,正好看到刘长握着唐美茹的手。
两人话音刚落,余光一扫,便看到车门口站着的小不点,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。唐美茹见状,立马换了嘴脸。
推门下车,抱着森森坐进后排,并冷漠地吩咐保镖:“我要去买点东西,不需要你们跟着。”
说毕,吩咐刘长开车。
森森窝在唐美茹的怀里,一直憋着怒气。
直到车子启动,他实在是憋不住了,才暴躁地从唐美茹怀里挣脱,扒在座椅间,用手打刘长。
“不准碰我妈咪!坏人!”
他这一举动,把唐美茹吓坏了。
刘长也很意外,扭过头看了眼森森。
唐美茹立马抱走森森,吼他:“刘叔叔不是坏人,你下次再打他,我就不要你”“呜哇哇……”
森森委屈地立马仰头大哭。
唐美茹实在烦得不行。
“再哭把你丟下车!你去做乞丐吧,妈咪不管你了!”
森森吓得立马停住了哭声,抽搐起来,扑进唐美茹怀里,一动不动。
刘长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,有些难受。
张了张嘴,想劝点什么,最终还是忍了回去。
另一边,学园里。
糖球拿到了游戏比赛第一名,获得了一朵小红花。
之后,家长们带着孩子去草坪上野炊,把早就做好的便当拿出来。苏煦炎做的便当很符合小孩子的审美,惹来不少孩子的羨慕。
亲子会持续了大半天,到下午两点才结束。
回家的路上,三个宝贝都累得呼呼大睡。
车子抵达沁园时,苏煦炎左右手开工,一边一个,把果宝和糖球抱回房间。苏瑶则是抱着团团进屋。
把三个孩子安顿好之后,两个人才难得有了独处的机会。
苏瑶靠在沙发上,瞄了眼周围,想找捶背神器。
苏煦炎立马起身,走到她身后,双手搭在她肩膀上。
“力度合适么?”
苏瑶惊讶地扭头:“师兄,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?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?”苏煦炎笑而不语。
大概是他平日里观察她观察地仔细,所以她随便一个举动,他都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吧?
“今天还没结束,你这称呼,恩?”
苏煦炎挑了挑眉,温柔如水的眼眸里,竟然有点戏谑的意味。
苏瑶捂住自己的嘴,眨了眨眼,旋即点头。
苏煦炎手法很赞,手劲不轻不重,恰到好处。
忽然,他弯下腰,凑到苏瑶的耳边:“要不,以后都改称呼吧?你的师兄太多,我想独特一点。”
他这意思虽然含蓄,但拐个弯一想,又很直白。
师兄想要独一无二的称呼,还是独一无二的身份?
“好,阿炎,以后我都这么喊你。”
乖。
苏煦炎抬手,轻轻摸了摸苏瑶的脑袋,声音很宠溺。
两天后。
苏瑶来到席家,给席老太太做第一个疗程的治疗。
和第一次排斥苏瑶的态度不同,这一次,席家上上下下,把她当祖宗似地供着。
她说针灸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,于是梅兰吩咐所有佣人不得上二楼,并且还让人把席嫣养的宠物狗带去了后院。
一个小时后,针灸结束。
苏瑶收拾针的时候,席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问道:“苏医生真年轻,现在是单身还是?”
“我有三个孩子了。”苏瑶把针收好,转过身对老太太道。
老太太盯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,有些不解:“怎么不见苏医生戴婚戒?”
“我离婚了,不过,现在有未婚夫。”
“哦,那真好,恭喜苏医生。你结婚的时候,我一定包个大礼。”
苏瑶笑了笑:“老夫人,您保重身体,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。”
“你这孩子。”席老太太望眼欲穿,目光落在苏瑶身上,心里难受死了。这么好的女孩,怎么就到不了他们席家呢?
她觉得,苏医生和她家佑城很般配啊。
苏瑶从老太太卧室出来时,席嫣正好端着果盘站在那,像是等了许久。
她满脸抱歉:“上次对不起啊,我不该那么损你。”
“没事,你也是关心你奶奶,万一我真是个庸医呢?”
“不不不,你是神医,大大的神医!那么多名医都说治不好,可你治好了。”席嫣立马表态,把果盘往苏瑶面前递。
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,所以每样我都洗了一些。”
“谢谢。”
苏瑶瞧了眼果盘,不好驳人家一片好意,于是拿了一块菠萝蜜塞进嘴里。
席嫣见状,眼睛一亮:“原来你喜欢吃菠萝蜜啊,有些人很排斥这个味道,说“我觉得还不错,榴莲、菠萝蜜、臭豆腐,我都喜欢。”苏瑶很有亲和力。女孩子因为有共同的爱好,很容易聊到一起。
席嫣闻言,立马附和:“是啊是啊,我也喜欢!”
“咦,暖暖姐,你左手掌心上,怎么有道疤啊?”
席嫣盯着苏瑶吃东西的手,忽然指了指。
苏瑶淡淡笑了笑:“第一次学做饭的时候划伤的。”
“啊?这么长的一道疤,那肯定很痛吧?”
苏瑶淡淡一笑,不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礼貌道:“我还有事,先离开了。”“好!我送你!”
席嫣话音落下,苏瑶随即抬头,便看到楼梯上走来的男人。
他皱着眉,绷着一张冰山脸,对席嫣冷冷道:“我送她。”
“哦,那表哥,我先下去了……”席嫣有些发憷,她怎么觉得表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啊?
低着头,她脚底生烟般跑走。
“不劳烦你送。”
见席嫣快步离开,苏瑶迈开大步,也想走。
只不过刚走一步,便被宫铭司一把扼住了手腕。
将她的手高高举起,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掌心的疤痕。
一道弯月形的疤痕,和苏瑶手心上的很像!
“你说,这是你第一次学做饭的时候弄伤的?”
宫铭司眼里的寒光闪烁,危险气息十足。
质问的时候,更是握紧了苏瑶的手。
苏瑶皱起秀眉,“对,第一次给我未婚夫做饭时弄伤的。”
说毕,用力把手挥开。
“未婚夫?那个医生?”宫铭司力气很大,超出苏瑶想象的大。
他眼神犀利,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。
苏瑶有些烦了:“对!我有跟你解释的必要么?”
“呵。”宫铭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。
看着苏瑶冷漠地离去,丝毫不留恋。
他原本坚定的意志,忽然开始动摇。
原本他以为瑶瑶和苏瑶没任何瓜葛,可这道伤疤,又再次引起了他的怀疑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?
那道伤疤,他记得,而且刻骨铭心。
五年前,他和苏瑶结婚不久,两人一起回宫家的时候,母亲嘲讽她,说乡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做饭?分明就是嫁入豪门了,真把自己当阔太了。
并刁难她立刻去做饭,一个小时内,八菜一汤务必做好。
当时的他冷眼旁观,站在厨房外,亲眼看到她切生姜的时候,把手划伤。
那时他在想,这么恶毒的女人,害死了雨柔,划这么一道小口子,就算是报应。
只是他没想到,后来母亲继续为难她,让她洗衣服,还不准戴手套,必须手洗。
原本养好的伤反反复复,愈合地非常慢,最后就留了这么一道疤。
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,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划伤了手,而且都留了疤。
至于那份亲子鉴定,中间肯定出了纰漏。
翌日。
苏瑶早早地来到卡罗林上班,看着手心上的疤痕,若有所思。
其实这道疤痕,当初在做整形手术的时候,师父建议她一起做了。
当时她很固执,说要留着这道疤,时刻提醒自己过往的痛苦。
可她没想到,宫铭司居然会记得她这道疤。
他不是对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么?
正当她走神的时候,桌子上放着的手机震动了。
她瞟了一眼,是赵言冰打来的。
“喂?三师兄,什么事?”
“你前任婆婆今天在我们赵氏集团旗下的美容店做护肤,你说,要不要给她来一套烂脸套餐?”
赵言冰坏笑道,手里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。
苏瑶闻言,眉头皱了起来:“别,她不是善茬,到时候闹得美容店口碑受损。
”“怕什么,我赵氏不缺这一家美容店,你放心,小爷亲自出马,我自有办法不拖累到店里。”
赵言冰说完,把军刀扎进桌子里。
二郎腿一翘,换了个温柔的口吻:“晚上去你家蹭饭啊。”
说完,把电话挂了。
苏瑶摇了摇头,实在拿这个三师兄没办法。
她刚把手机放到一边,准备起身去查房,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“温大夫,这是您的同城闪送。”
苏瑶的助理医师拎着两个巨型果篮走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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